凤来楼中,笙歌阵阵,香风飘散,美人歌舞不休,花红酒绿正是热闹之时。
美人身姿窈窕,婀娜多姿,挥舞着手中绣帕,水蛇似的腰身在舞池中来回摆动,惹人遐思无尽。
“香云,来来来,这边,照顾好秦爷。”
“大刘子,去看好了,让他们赶紧准备好酒菜,各位爷可是劳累一路,就等着好好吃一顿呢。”
“对了,香酥鸡还有醋溜鱼记得催着点,没了就赶紧去盛祥楼端去,可得照顾好各位大爷。”
鸨母擦着额头的香汗,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来回招呼众人。
不妨迎面而来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一把将自己抱在怀中,灼热气息迎面而来,“徐妈妈好久不见,我们可是想死您了。”
只一眼瞥去,徐妈妈立时满眼嫌弃,皱着眉就要将此人推开。
哪知忽听“砰”的一声巨响,一楼大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凌厉的的呼和声随即而来:“官府抓人,闲人退让!”
待徐妈妈看清下方的人,杏子般的双眸猛然一收,气息陡然一变,右手一伸,在男子额上一点,含笑看向楼下闯入的人。
“哪位啊这是?官爷您若是看上楼里的姑娘直说就是,何必大动干戈?”
何秩一抬头,手中长刀泛着冰冷的杀意,“官府办事,闲杂人等退避。”
徐妈妈柳眉一弯,笑着一路沿着楼梯走下,腰肢摆动之间自是万般风流,兰花指中捻动着一缕幽香,足让人折腰以待。
“不知官爷从何而来?奈何竟不知刚刚进楼的乃是何人?”
“在这金陵城,有他们在,可不知这位官爷逞的什么威风?”
说至此处,她放在腰间的小臂猛然收起,多情的眸子也瞬间冷硬,带着生人勿近的生冷之息。
“真当我凤来楼是泥捏的不成?任是谁人来了都能撒个泼不成?”
楼中各处白莲教教中纷纷转头看来,一个个俱应声围了上来。
“你小子算什么东西?这金陵城除了我们教主,哪有你小子卖弄的份?”
“还不赶紧滚过来给徐妈妈赔罪道歉,看你给徐妈妈惊的。”
一众人毫无惧意,高高在上仿佛是这金陵城的主人一般。
只待门外一人忽然抬脚入内,一瞬光华满堂,四下里俱静,无怒而自威,让人从内心生出臣服之意来。
徐妈妈呼吸一滞,目光中展露惊艳之色。
那人一个眼神扫过,仿佛千钧之力在众人肩上压下,最后定格在何秩身上。
何秩转身抱拳,“陛下稍候,末将这就动手。”
嘶!
一阵吸气声响起,众人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
徐妈妈浑身一僵,连眼神都不及收回,怔怔的看着陈铭。
“陛下!”普天之下,除了一人,谁还能用这个称呼?
难怪身有紫气,满身富贵,让人望之自惭形秽,不言之中自有威严表露。
尚未回过神来,忽见面前的小将转身一刀落在自己颈间,杀意十足的问道:“本将再说最后一遍,退下!”
冷意顺着颈子传遍全身,徐妈妈当即双腿一软朝着何秩跪下。
“是是是,将军有令,草民不敢不从。”
“大刘子,快,快让大家都撤到一边,千万不能妨碍官爷们搜查。”
只以为这些人是同城中官兵一般的人,却不曾想竟是陛下亲临,徐妈妈只觉心中无限悔意,很没能第一时间后撤。
楼中一众姑娘丫鬟以及龟公们纷纷低着头,往一楼边角处汇聚。
剩余站在远处,则是瑟瑟发抖,早已跪倒在地的白莲教余众。
何秩收刀朝前挥手,一众官兵们纷纷向前,转瞬已经控制了大堂中的众人。
何秩则眼神一转,刀刃瞬间出鞘,一把横在一旁脚步不停后缩的棕衣男子颈间,冷笑一声:“还想逃?”
男子一声惊呼,脊背顿时绷紧,全然不敢动弹。
“饶命,将军饶命,小人知错了。”
何秩一手拉起他的衣领,将他押往陈铭跟前,“老实点。”
“其余人接着往上搜,不可放过一个逆贼。”
众多侍卫们逐个进入所有房间,将一众逆贼纷纷羁押起来。
陈铭低头看向眼前人,“圣女在何处?”
棕衣男子匍匐在地,连声说道:“陛下饶命,小人不知圣女在何处啊。”
何秩刀刃逼近,冷声道:“圣女分明是被白冲抓的,你们既然来了,怎么可能没把圣女押过来?本将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话间他便要直接解决棕衣男子。
棕衣男子嚎啕大哭,连连叩首,“小人冤枉啊,也就刚刚逃出翎泗城的时候我们见过圣女,后来一路上都有教主的亲卫亲自看押。”
“教主和圣女走得近,看守十分严密,小人如何得知圣女去向啊。”
“求陛下明鉴,饶小人一命吧,小人虽然入了白莲教,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
何秩这才收刀,将他交给一旁的侍卫们。
陈铭收眼在楼中扫视一遍,“既是如此,想必只有亲自问白冲。”
“他们不过是些小喽啰,若白冲有意隐瞒金欢的行踪,他们也无从知晓。”
何秩点头应声,“稍候只等他们把白冲押过来再行问讯。”
抬头看去,楼上侍卫们动作迅速,快速将楼中搜索一遍,转而回身禀报:
“禀报陛下,楼中共计抓捕逆贼三百余人,但未见到白冲。”
陈铭脚步停下,眉心微微皱起,“朕分明亲眼看着他入了凤来楼。”
何秩神情一凝,冷冷转向徐妈妈:
“白冲去了何处?还不快带路!”
徐妈妈浑身一瑟缩,慌忙向前走来,弓着身子说道:“教主,啊呸,白冲他次次来不喜别人待过的地方,楼中便专门辟了一处。”
“他一向讲究的很,草民也不敢违背,便就按照他的要求,入口处设在后院的大柳树处。”
“他说什么浑然天成,草民也不太懂,若不是他提议,草民连那入口也寻不得。”
“各位官爷,还请随草民过来。”
还真是会享受,青楼之中还要独辟居处!
陈铭冷笑一声,在徐妈妈的带领下进了后院。
眼前一棵通天巨树,树干足有三人合抱之粗,枝叶繁盛,全然看不出来此处还能有一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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