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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抱一丝


苏见月一路憋着笑。
生等着进了萧玉祁的寝宫。
她才在萧玉祁的怀里,笑得前俯后仰。
萧玉祁将她的手放在龙榻之上。
殿内烧着地龙,暖融融的一片。
萧玉祁解开了苏见月身上的银裘大氅,随手搭在了屏风上。
又屈膝,脱掉了苏见月的鞋子。
拉过被子,将她的严严实实的裹住。
这才作罢。
苏见月不满地嘟囔,“热。”
她将自己的双手,从被子里面拯救出来。
“老实交代,他们在热火朝天地为你推荐后位人选,你的心里,是不是乐开了花?”
苏见月一只手揪住萧玉祁的衣领。
咬着唇,另一只手扯开了面纱。
萧玉祁挑眉。
“你连我心中想的什么都知道?观音大士,果真神了!”
苏见月睁大了眼睛。
“给你个机会,你再说一次。”
萧玉祁垂眸浅笑。
“我当时想的是,若是你来了就好,我正好可以找借口离开,省得听那些人唠叨,叨得我心烦。”
“我看,你是心里美吧!”
苏见月干脆利落地松开了手。
“一会儿郡主,一会儿太傅嫡女的,你哪里还有功夫想我?”
萧玉祁将脸凑近了她。
“月儿这是……醋了?”
“我才没有。”
“没有?”
萧玉祁一把将人抱在了怀里。
他长臂微微用力。
苏见月整个人腾空而起,再一回神。
她已经坐在了萧玉祁的腿上。
下巴被萧玉祁捏住,苏见月被迫对上他灼热的视线。
“月儿,撒谎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眸光,带着浓厚的占有。
如同盘丝的蛛王,将猎物牢牢地锁定在他的方寸之间。
杜绝了猎物潜逃的可能。
“什……什么代价!”
苏见月最是受不了萧玉祁,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她。
像是要将她的灵魂吸入。
无路可逃。
萧玉祁缓缓地凑近她。
苏见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许久。
预料之中的吻,没有落下。
就在她睁眼之际,一个脑瓜崩从天而降。
苏见月吃痛地捂住了额头。
“你干嘛?”
萧玉祁笑容恶劣。
“月儿,我的笑话,好看吗?”
苏见月一僵。
她企图从萧玉祁的怀里爬出去。
然。
萧玉祁的力气实在是大。
她根本挣不开他的臂弯。
挣扎无果。
苏见月认命地,将下巴耷拉在了萧玉祁的肩膀。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站了很久?”
她明明没有让任何人通报,也没有发出响动。
“月儿,在皇宫,没有什么,能瞒过我的眼睛。”
苏见月坐直了身体,“那……你跟段承之……你们……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萧玉祁:“……”
他的眸光一沉再沉。
幽暗中迸发出火苗。
火苗升腾,燃烧成庞大的火焰。
等苏见月意识到危险来临。
已然来不及了。
“月儿是想……试试?”
苏见月摇头。
“不,我不想。”
大手由腰际扣住了她的脖颈。
萧玉祁向前一倾。
苏见月只能被迫,随着他的动作后仰。
后背着陆,厚实的被褥被苏见月压在身下。
钗环散落。
萧玉祁大手一挥。
叮铃咚隆。
金钗玉环散落在金丝楠木的脚踏上。
苏见月心疼的想要起身去看看那些物件可有损伤。
她的手,却被萧玉祁紧紧地按在被褥上。
五指交错。
你我不分。
以口封唇。
苏见月只听见了四个字。
“月儿,专心!”
随即,魂魄终于被暗色吞没。
春风化雨。
疾风骤浪……
轻重缓急,无迹可寻。
却使得苏见月纷乱的脑海逐渐空白。
她自然深陷,逐渐沉沦。
苏见月像是一只完全失去的反抗能力的木偶。
飘于苍茫大海。
只能抓住浮木,随波逐流。
或浮或沉。
无处可逃。
直到氧气枯竭。
苏见月的眼角泛起了泪光。
萧玉祁才堪堪松开噙住的唇。
喘息不过一秒。
铺天盖地的气息倏然落下。
苏见月只记得他那双猩红的眼。
大脑一片混沌,唇齿间充斥着龙涎香与沉香木混合的气味。
唇瓣,由绯红柔软,变得瑰丽饱满。
大手重回腰间。
苏见月察觉到了腰间一松。
男人的呼吸陡然加重。
摇晃的烛火霹雳吧啦爆着灯花。
门外却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响。
“陛下!”
“滚!”
低哑的声音,将屋外的人吓了一跳。
可怜的多福,哆哆嗦嗦地看着一脸铁青的太后娘娘。
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禀报。
“陛……陛下,太后娘娘驾到!”
苏见月面上酡红一片。
她能够清楚的感知到,萧玉祁如今,已经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说实话。
她有些想笑。
但,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委实不太好受。
她伸出食指戳了戳萧玉祁的胸膛。
他的领口在搓磨中散开,露出了半片肌肤。
唇色与苏见月此时一样,鲜红欲滴。
喉结滚动。
一缕发丝随之垂落,遮住了苏见月脖下绯色。
“看来,今天不是什么良辰吉日!”
萧玉祁一把抓住了戳在他胸膛上的手,咬牙切齿。
“你给我等着。”
苏见月抿着唇,疯狂点头。
“嗯嗯好,我等着!哈哈哈!”
抱一丝,实在没忍住。
苏见月变态的发现,自己竟然格外喜欢萧玉祁为她疯狂时猩红的眼。
比起这个,她似乎更加喜欢萧玉祁被迫停止时的临界点。
很有成就感。
苏见月想着,这大概,就是她的劣根所在吧!
“还笑?”
他低呵。
苏见月仰头,主动献上一吻。
“乖,咱们有缘再续!”
萧玉祁:“……”
他保证,下一次,他一定要让苏见月知道,老虎的胡子拔不得。
兴许是见里面迟迟未曾传来动静。
多福再一次顶着压力,战战兢兢地开口。
“陛……陛下……太……太后驾到!”
可怜他,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愣是被吓出了一身的汗。
终于。
萧玉祁应了一句:“进。”
多福猛然松了一口气,领着太后进门。
萧玉祁已然理好了衣裳。
太后却径直越过萧玉祁,自外殿入内。
她的身后跟着一群嬷嬷,来势汹汹。
萧玉祁一个眼神。
那群嬷嬷再不能前进一步,被羽林卫拔剑,拦在了门外。
太后气急。
“好得很,你拦得住她们,可你拦不住哀家,哀家倒要看看,究竟是个什么货色的贱人,竟然恬不知耻,勾得皇帝众目睽睽之下,撇下一众朝臣留在御书房,自己则抱着那贱人踏入这温柔乡。”
她执意要入内殿。
身为太后。
无人敢拦。
屏风之后。
预想中的靡靡之色半点未现。
龙榻之上,床铺干净整洁。
除了一股淡淡的桃香若隐若现,其余的,与平时并无两样。
太后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仔仔细细地将里面的每一寸地方,尽数打量一番。
她眼尖地发现了玉枕边上,残留的一根长发。
脚踏侧边,遗留着一只粉晶耳坠。
榻边,还放着一双绣花……什么鞋?
太后从未见过这种式样的绣花鞋。
便连上面的花样,都未曾见过。
那绣面,绣的是一双……熊?
呆头呆脑,看起来便是个憨货。
半点品味都没有。
陛下看中的,便是个这样的人物?
“母后可看够了?”
萧玉祁的话语间,隐约透着几分不耐。
太后将拾起的长发蜷于指间。
雍容的脸上不带半分笑意。
“陛下好容易得了个美人儿,怎的连那美人儿的正脸,都不然让人瞧见?”
萧玉祁才不上套。
他漫不经心的说道:“寡人有了心意的女子,母后应该要替寡人高兴,不是吗?”
“一个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贱人……”
“母后慎言,寡人听不得对她的半句谩骂,毕竟,母后应当知道,寡人脾气不好,疯起来,连寡人自己都怕!”
“陛下似乎忘了,这皇位,你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母后,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您若是执意要提,不妨从您如何串通皇叔,给父皇下药开始提及?”
闻言。
太后面色一白。
“放肆,无稽之谈,你怎敢妄言?”
“母后,您是否忘了?先太子的身世,究竟是如何爆出来的?”
深宫之中。
从来都没有无辜的人。
想要走上高位。
谁的手中,还没沾染几条人命?
从前的萧玉祁,人微言轻。
谁都不将他放在眼里。
所以,他让自己泯于众人。
在所有人都未防备的时候。
建立了天机楼。
怕是连太后自己都不知道。
这些年,他究竟掌握了太后的多少把柄?
“先皇后对先帝不忠,与哀家何干?”
萧玉祁笑道:“与母后有没有关系,端看母后的做派,若您再撺掇着那些人,逼着儿子立后,那么,儿子不介意,先将母后,送入地狱!”
他登基为帝,本就饱受争议。
这些年来,他留着太后,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
从前的他,没有软肋。
自然无所畏惧。
如今的他,不一样了。
他有了属意的皇后人选。
为了月儿,他也该将这一摊子烂事儿,速战速决。
“你疯了!”
太后面沉如墨。
褪去了华贵,只留下疾言厉色。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这么同哀家说话?”
她像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扬起手,就要给萧玉祁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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