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玖没再说话。
低下头坐在那里，抿了一小口柠檬茶之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傅维生被她的眼神看得愣了下，随后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元元想说什么？”
“没什么。”许元玖将杯子放下，“感谢你的柠檬茶，我先走了。”
她站起身来，走出去几步又停了下来。
一直站在原地的傅维生感觉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元元还有什么事吗？”
许元玖转过身，难得不是冰冷的表情或者是冷笑。
而是弯着嘴角，一副诚挚的笑容：“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在这一刻也瞬间消失了。
许元玖才出去没多久，傅维生的助理就进来了。
他看了眼桌上那大半杯柠檬茶，转头看向傅维生说道：“小傅总……”
傅维生似乎有些走神，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到助理叫自己才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地问道：“怎么了？”
助理看起来松了一口气似的，一边收拾着桌上的杯子，一边说道：“许总看起来不太高兴，傅总吩咐过了，让你之后少惹许总生气些。”
自从之前傅舟廷跟许元玖达成共识之后，就给傅维生下了死令，没事别惹许元玖生气。
傅维生还真的没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时不时去缠着她，而是认认真真处理着公司的事务。
大概这段时间唯一做的一件跟她有关的事情，就是让利用方鹤亭对沈逸舟下手了。
傅维生摇摇头，酸涩地笑了笑：“我也没惹她生气，我只是想让认清现实。”
助理没说话，但是看起来显然不太理解。
傅维生也笑了笑，继续解释道：“我确实喜欢她，也很想跟她在一起。但是经历了这些事情，我宁愿她跟沈逸舟在一起。”
就像刚刚自己跟许元玖说的那样。
沈逸舟确实有自己的心思，可能也在背地里算计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沈逸舟跟在许元玖身边的这一段时间里，确实没有做过会损害她利益的事情。
相反，在傅维生的记忆中，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沈逸舟都会在许元玖身边陪着。
所以如果自己不能跟许元玖在一起的话，最好的结果便是许元玖能够跟沈逸舟在一起。
助理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下：“小傅总能想通最好了，但是现在沈逸舟已经出局了，小傅总其实也可以努力一下。”
出局吗？
恐怕只是暂时的。
傅维生总有种感觉，许元玖和沈逸舟之间的事情不会到此结束。
也不会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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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宁集团的年会定在两周之后。
许元玖提前带着设计师去了一趟江北，打算给方鹤亭量体裁衣做一套晚会穿的礼服。
江北的海景别墅里，许元玖翘着腿坐在贵妃椅上，眼神懒懒地看着面前正在被设计师量尺寸的方鹤亭。
方鹤亭原本还挺自然的，可是一转头看到许元玖盯着自己，便开始浑身不自在起来。
目光躲闪，身体也僵硬了几分。
惹得设计师不动声色地翻了几次白眼，硬着头皮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许总，所有尺寸测量都结束了。”设计师有些松了口气，朝着方鹤亭认真地看了眼，又看向许元玖，“这次还是选择藏青色吗？”
方鹤亭听到这话穿衣服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随后看着许元玖，等着她的回答。
而许元玖却转了个话题：“我的礼服完成度多少？”
设计师拿出平板调了几张图片出来，然后递给许元玖：“许总可以看下现在的进度，大约两天之后我会带过来给许总试穿，然后再根据试穿效果进行修改。”
设计师这次为许元玖设计的礼服是一套水蓝色渐变的鱼尾礼服。
礼服单肩是用蓝色月光石一颗一颗镶嵌在肩带上的，整条裙子是从上到下颜色由深到浅的。
单是看半成品就能看出来这礼服有多美。
许元玖很是满意，点了点头：“那这次就不用藏青色了。”
她将平板还给设计师，继续道：“我的礼服是偏蓝色的，那就做白色西装和宝蓝色的衬衫，想来搭起来好看些。”
设计师点点头，对于许元玖的搭配很是赞同，随后找了一本布料册子递给她：“那许总挑一下颜色。”
布料册子款式和颜色繁多。
许元玖认真地挑选着，最终指了指某一小块布料：“就这个吧。”
“好。”设计师点点头，将册子收了回来。
这套礼服的前期设计就这么完成了。
而方鹤亭全程没有任何决定权。
他并不是不想说点什么，可是好像自己并没有机会说，或者是没什么资格说。
所以他也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坐在许元玖旁边，不管她说什么都毫无怨言。
设计师收拾了东西，打眼看着两个人说道：“那许总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佣人带着设计师离开了房间，方鹤亭才抬起头看向她：“许许，她刚刚为什么问藏青色？”
那语气，听起来有几分犹豫，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理所应当。
许元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淡淡道：“你之前不是喜欢藏青色的西装吗？”
看来她还记得。
很久之前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方鹤亭确实很喜欢藏青色的衣服。
上学的时候穿的是藏青色的卫衣，工作之后又穿的是藏青色的西装。
他很喜欢这个颜色，更何况也很适合他。
看来在他回来之前，自己并不是完全消失在了她的脑海里。
可是，又为什么要说“还是”呢？
之前她还让设计师给人做过这个颜色的衣服吗？
难道是沈逸舟？
方鹤亭想着，便把心里的想法问出来了：“那为什么说……‘还是’？”
许元玖的动作怔愣了片刻。
半晌之后，她才冷冷地看着他：“适可而止。”
不能问的话，那方鹤亭也知道是谁了。
他抱歉地笑了笑：“许许对不起。”
许元玖垂下眸子没说话。
而一旁的方鹤亭看着她的样子，咽了下口水之后柔声说道：“许许，我不知道现在你对我是否还有以前的感情，但是我可以确认的是，我对许许的感情一直没变过。”
他说完，悄悄朝着许元玖坐近了些，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
“现在的我带着健康的身体来爱你的，许许能感受到吗？”
手心隔着他的胸口，感受到了他炽烈的心跳。
许元玖觉得手心有些发烫。
在将要抽回手的时候，方鹤亭突然攥紧了些，整个人倾身而上，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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