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倒了的时候,果然神奇的见到张耀阳清醒过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那颜色略微发黑的木头房梁,分不清自己在何方。
其母刘惠芳一直很温和地哄着他,深怕他那点魂儿又被吓跑了。
“儿子别怕,妈在呢啊,一直都在呢,妈陪着你……妈给你唱歌听好吧!”
“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姐姐留我歇,我不歇……”
刘惠芳一直哼唱着这首儿歌,试图让欢快的童谣,驱散掉那些不好的事。
终于,张耀阳总算是被歌声吸引,看向了灯光下的母亲。
她的鬓角,因为常年的劳累,早已经挂上了白霜。
眼角的皱纹,就像那犁过的田地,一垄又一垄,刻满了人生的艰辛。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搂住母亲的腰,将脑袋埋在怀里,听着那早已经哼唱过千百遍的儿歌。
却总也不见腻。
全家人都陪着他,这夜再漫长,似乎也不再难熬了。
今日陈二狗的婚礼,让他想起了太多太多,差点就要回不来了。
还好,他有人牵挂,于是,他又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个晚上,都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只是到了天亮时,这才将贼人出没的事讲了出来。
张耀阳没有想到,真有人胆大包天的,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看来,好人做太久了,大家伙儿都忘了,他张耀阳的铁拳,可不是好惹的。
在这种地方,有的时候,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还是得靠铁腕手段,才能镇住宵小。
感谢赶山人系统升级到四级,现在的他,再扫描人时,不光能得到一些基础信息,还能深入的了解到一些只有本人才会知道的隐秘。
于是,他去了村委,利用大喇叭,将全村的人,都召集到村委大院,开了个很短的会。
主要是说一些今后赵家村的规划,还有未来工厂的规划,要持证上岗云云,让他们在扫盲班的时候,努力上学学本事。
考核的标准暂时还不公布,但绝对不会超过他们所学的内容。
希望每个人都能尽力学精一种本事。
有能力的人,甚至多学几样。
这样以后才有更强的核心竞争力。
表面上说了这么多,实则就只是为了暗中查看详情。
一两千人,挨挨挤挤地坐在广场上,大多是盘腿就坐了,讲究点的底下放个破席子,邋遢点的直接就坐个砖头,防止地面高温烫屁股就行。
张耀阳没有弄太久,主要是他的扫描很快的,别看这么多人,扫一扫,都要不了一分钟就完事了。
这里毕竟是他的一亩三分地,自然是要做到门门清。
过去,他还没想过,这么麻烦的对付赵家村人。
但是,昨晚上被碰到逆鳞了,自然也就没啥好顾忌的了。
最终,他将目光锁定到角落里,有些神情萎靡的男人身上。
对方一副睡不好的样子,人虽然坐在那里,实则悄摸摸地在打瞌睡。
“铁蛋,赵铁蛋,请你站起来一下,表达一下关于我刚才所提之事,都有什么好的意见?”
所有人的目光,在人群里巡视了一番后,最终定格在打瞌睡的人身上。
身边的人看他没有反应,忍不住戳了几下。
“嗨,快醒醒,没听到在叫你嘛!”
几个人轮流逗弄他,始终弄不醒,于是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睡死了啊,怎么都叫不醒,啧啧啧……”
“这家伙,平时也没见他多辛苦,咋就困成狗一样,不会昨晚上做贼去了吧。”
这本是一句无心之言。
结果就听到张耀阳的声音传了过来。
“昨晚上,咱赵家村招贼了,不知道在场的人,有哪几家遭了贼人的,还请如实上报。咱们村虽然没有村长领导了,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人管事了。”
“我张耀阳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也见不得贼人在眼皮子底下嚣张。”
“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可以匿名来我这里上报,一旦查实,我本人将奖励三十块钱,为民除害!”
这话一出,底下的村民自然是好奇的东张西望,好似看谁都像是在看贼人。
有的人平时就挺浑的,此时为了自证清白,急得额头上的汗水哗哗地流。
“不是我,我昨晚上在老丈人家干活,有老丈人一家作证。隔壁邻居都看到了的,能证明我说的不假。”
“我也有证人,我去邻村找人打牌耍钱去了,玩了一个通宵才回来,都不知道村里发生的事。”
“啊这个……咳咳……我昨晚上有些不舒服,找王老倌买了点药,熬来吃了后,人一直昏睡着,到现在精神也不好,总不能还有精力做贼吧!”
……
在场的人此起彼伏地诉说着自己的清白,就怕一不小心,屎盆子就扣到自己的头上。
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那个在角落里一直沉睡的人。
这人也不是,那人也不是,到底谁才是真凶?
周围的人最后都把目光放到了这个沉睡的人身上。
这下,谁都看不下去了,睡得那么安逸,总得等到事情了结后再睡吧。
他们都快心急死了,不把贼人抓住,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于是,有个大叔,三步并两步的,从水管里面接来一瓢有些热乎的水,直接泼到这个人的头上。
现在这个天气,还是热得够呛,虽然才早上9点左右,但是水管里面的水,已经有了30度左右,等到下午最高温时,能爬到50-60度吧,接出来就是热烫烫的那种。
睡觉的人被泼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后,很是恼火地怒斥起来。
“你们干啥呢?搁这儿欺负人是吧?当我赵铁蛋是吃素的不成?”
他嗓门儿贼大,脸红脖子粗的,恨不能干架。
一旁的人没好气地问道:“咱村招贼了,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我看你就很像,我们两家挨得很近,我家院子里面的东西,经常会有丢失的。”
“啊我想起来了,有一次看着你这个家伙,鬼鬼祟祟地钻进别人的地里面,你偷过菜,还偷过苞米。”
“嘶……我前几天还看到有人偷栓子的裤子,当时以为是眼花了,此时想来就是你干的。”
“啊啊啊……越说越像是你干的,快说,昨晚上的贼是不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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