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说不清楚我宰了你!”
杏花男人抄起墙根上的一根扁担,如一头发疯了的牛,怒气冲天地瞪着张耀阳。
张耀阳没有想到,一时冲动想做个善人,没有想到,会惹来一身的骚。
不过,他也不是软蛋子,一把抢过扁担,啪的一下就将其直接干成两截,恶狠狠地怒斥回去。
“我是见你两个孩子天资聪明,是读书的料,好言相劝。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是非不分,简直是个混账东西。”
“你就不配拥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信不信我特么一棍子搞死你,教教你怎么做人!”
张耀阳的强大武力,深深震撼住了这个冲动的男人,一时间愣在那里,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就是个窝里横的怂货,遇上比他还强大的,气势就弱了一大截。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两个闹的动静太大,把屋子里面正在谈婚事的众人,给招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两个吵吵啥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说,不要急赤白脸的,惹人笑话!”
至于杏花,则吓得把两孩子搂在胳肢窝里,一张煞白的脸上布满了汗水,明显吓得不轻。
她没有想到,张耀阳会插手进自己的家事,这个年轻的小弟弟明明看起来文弱不堪,没有想到,爆发力这般强,和自己的窝囊废丈夫一比,简直是云和泥的区别。
杏花男人不想失去那些礼品,多长时间没享受到好东西了,赶紧堆起笑脸,讨好地解释起来。
“没吵吵,就是高兴,为梨花妹妹高兴,不小心激动了一下,嘿嘿……”
张耀阳白了他一眼,实属不屑,不过也没挑破了去,把陈二狗和媒人他们全都撵进屋后,一把勒住杏花男人的脖子。
恶声恶气的威胁道:“给我听好了,对两孩子好一点,我若是再看到你对她们呼来喝去的,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杏花男人似乎有些不服气,还想挣脱张耀阳的桎梏。
张耀阳脚一勾,就将其摁跪在地上,然后如一座无可撼动的大山,把杏花男人压得脸红脖子粗,却始终无法摆脱。
杏花一直搂着孩子退得远远的,不敢上前。
但出于善良,还是小小声地祈求起来:“张家小弟,求求你了,别再打他了……”
“嫂子莫慌,我俩闹着玩呢!”
张耀阳冷冷一笑,眼眸微闪间,放开了这个狗男人,并一脸亲切地将其拉了起来。
“闵二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啊!”
张耀阳的手死死地掐在这个男人的胳膊上,疼得其冷汗直流,其只能硬着头皮地对杏花喝斥起来。
“要你多管闲事,还不赶紧去灶房忙起来,好好招待客人!”
杏花见状,只觉热脸又贴了冷屁股,一手拉着一个小闺女,悻悻然离开,钻进了低矮漆黑的灶房里忙碌起来。
至于院子里面的事……管他们的死活,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张家小弟,你松松手,刚才是我一时口误,没别的意思,嘿嘿……”
“闵二哥,我不管你想什么,你只需要记得一点,这两闺女我罩定了,你若是以后再敢动她们一根手指头,我就十倍地还给你。”
说完,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对着其脑门子就要砸下去。
刚才,这家伙就是用小石子打了小闺女的,现在轮到张耀阳帮其讨回公道。
只要一石头下去,保准脑门子开花。
杏花男人吓得不住地求饶:“别打别打,我听你的,以后再不动这两孩子。”
不听话不行啊,他的手臂现在生生的疼,被捏住的地方,就像是要断了一样,也不知道眼前这般瘦弱的年轻人,哪里来的这般大力,拿捏他,就如同拿捏住一个小鸡崽一样。
他惹不起张耀阳,除了听话,已经无别的路可走。
心里说不恨,那是假的,眼睛骨噜噜地乱转,已然开始乱打主意。
张耀阳对此看在眼里,知道事情很难善了,一味强压是得不到好的结果的。
于是,又换了一个策略,将手里的石头抛上抛下,轻描淡写地道:“以后逢年过节,让两个小闺女来我张家走动,只要她们好好的,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但若是她两个有恙,你得好好想想,能不能承受得起我的怒火。”
张耀阳为了彻底震住这个可恶的浑蛋,将手里的石头直接拍打在一旁的井沿上。
这井沿是用大石头垒建起来的一个平台,用了几十年了,被盘得圆润光滑,似有金铁之像。
张耀阳的石头猛然砸在上面,直接将拳头大的石头干成了几个碎块,火花四溅,说不出来的凶残。
甚至,有几块小碎石崩到这个男人的腿上,疼得其龇牙咧嘴的。
对方的力气之大,简直是罕见。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张耀阳想要捏碎自己的脑门子,也是探囊取物的事。
打了一巴掌,又赏了个甜枣,杏花男人最终还是被一点小恩小利给收买了,在此之后,果然对两个闺女好了很多。
而张耀阳之所以掺合进入杏花的家事,其实也是有缘由的。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平白无故的为什么,因果循环,总有它的理在其中。
当然这都是后话,这里暂时不提。
这一场婚事,因为钱财到位,流程走得很顺利。
唯一要做的,就是还要把陈家的老宅子再翻修一下,然后再打一套新家具,把三转一响制办齐全,才能举办婚礼。
只有半年的时间作准备,陈二狗咬咬牙,还是答应下来了。
这一世,在张耀阳的助攻之下,他不再自卑,而是努力的准备筹集钱财,准备迎娶梨花入门。
而这么大的事情,陈家老爷子却没有出面。
他本人年轻太大,眼下虽然才70来岁,但常年下田干活,让他早已经弯腰驼背,发落齿摇,看起来如同八九十岁的老人,已经无力操办这些事情。
刘慧芳作为陈二狗最亲近的人,很自然地担负起这个事情。
这不,一大早就带着这哥几个,准备收拾起陈家老宅来。
陈家的祖上,是个石匠,所以,他们家的房子是石头累建的,和村子里面大多数人家的黄泥土墙比起来,算得上很是体面。
只不过屋顶有些埋汰,用的是稻草铺垫的。
经年累月的失修,加上几天前的暴雨冲刷,早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
眼下有两个方案,要么把旧的稻草全部掀了,换成新的稻草。
这个成本低,就费点时间和人力。
一种则是换成青瓦房顶,到时候再给墙壁刷上白石灰,重新弄个玻璃大窗户,亮堂得就像个新居。
这个可就需要花钱了,一块瓦片几分钱,这占地200平的房子,最少2000个瓦片。
因为附近的村子里并没有瓦窑,还得跑别的镇才能运来,加上运输成本,合着一毛钱一块,至少得准备200块钱才行。
陈二狗为了凑彩礼钱,已经掏空了家底子,眼下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着急上火的,脸上捂出来好些红疙瘩,说啥也要拉着张耀阳继续进山。
他要挣钱,挣多多的钱,谁也拦不住他想要发家致富的决心。
却忘了,有的东西,物以稀为贵,如果物资泛滥成灾,也会被贬得一文不值。
张耀阳也很急,他急着把手里的古董变现,直到赶集的那一天,看到了一个人,这才解了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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