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迟迟等不到人来。
那时她都猜想是不是他们暴露了,候府被抄家是不是因为上面听到了风声。
现在炎猛来了,说明是其他原因。
“没有见到报信的人,如今路上到处不太平,大概是出事了。”炎猛汇报。
“是茶庄先传来的消息。”
南部产茶,寨子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茶庄,在侯爷的安排下在东阳已经开了五十多家。
消息是津诚的掌柜送的。
一得到消息,他和爹就兵分两路,一个去京城查探,一个顺着流放路找人。
“主母,属下真怕你们已经……”
在路上,每看到一个死人,他都会上前查看,看到流民,也会询问。
“不说这个了,你走了六千多里路才赶到这,吃苦了。”
老夫人要给他包扎伤,炎猛也不让。
“主母……”他想说话,但看向桑宁,目光警惕。
“我出去。”
桑宁一点都不想进来,真的不想!
什么秘密都不想听。
很明显,这就是霍家的后手了。
她不知道老夫人叫她进来干嘛?
她是当家人,但只当柴米油盐,吃饭穿衣,其他的事不懂,也不想掺和。
可是,手被霍长安拉住。
老夫人的声音也响起:“炎猛,拜见新主母。”
炎猛:“……”
“主母,她是……”炎猛惊的几乎跳起。
“墨王簪在她手上。”
持墨王簪者,就是霍家军的女主人,同男主人一样有调兵的权利。
可是她,桑修齐之女!
难道消息有误,不是桑修齐害的侯爷?
“什么墨王簪?”桑宁疑惑。
“就是娘给你的那个簪子,墨王石雕刻而成,也是一个天然印章,不需要沾墨就能拓印。”
霍长安解释,“霍家军,如今已经发展到五万人,你随时可调遣。”
桑宁:“……”
桑宁是主母,那四公子便是主上了。
炎猛想到这个,马上换了称呼,急问:“主上,确定她不是威胁你们……”
“住口!你当我娘和我都是为活命没有骨气的人吗?
她是霍家主母,桑修齐的事与她无关,我只说这一遍,你记住了!”
炎猛立马闭嘴。
他知道老夫人有时候过于心软,但大是大非面前,从来拎得清。
四公子也变了很多,虽然坐在轮椅上,但已颇具威严,沉稳内敛,不再是以前那个吊儿郎当,嬉笑散漫的少年。
他得信任,服从他们的决定。
“是,炎猛明白了。”
他看向桑宁,刚想喊“主母”,却被桑宁的动作吓住了。
“是这个簪子吗?我不想要,还给你。”
桑宁拿出了黑王簪,连看也没看,朝霍长安递过去。
可是霍长安没接。
她就顺手放在他的腿上。
那簪子顺滑,溜溜的就往下跑。
吓得炎猛伸手就去接。
虽然这簪子质地坚硬,砸不烂摔不坏,但是这可是调兵遣将的兵符啊,怎能就这么一扔?
炎猛接到了手里,手捧着不知道给谁。
主上的脸色好难看。
老夫人也皱着眉。
“宁儿,你是霍家当家人……”
“娘,我当家不当权,簪子太重,还是您收着吧,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懂什么调兵遣将,当时要知道这簪子来头这么大,她也不敢收。
一个错误决断,那可真要死人的!
再说,霍长安以后还不知道娶哪个,她怎能掺和进这些事!
桑宁真就出去了。
炎猛捧着簪子……给谁?
兵符啊!
五万人哪!
还有人不稀罕?
桑凝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最终,还是霍长安默默地拿过了簪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大概是以为责任太大,你回头跟她解释下,这只是个护身符,不用她做什么,当个普通簪子收着以备无患。”
霍长安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收进怀里。
又问炎猛:“带了多少人来?”
“一千多人,都扮作流民在城外。主上,咱们现在作何打算?”
“我的身体还要养一段时间,暂不能离开凉州,有几件事你先去办。
给你爹传信,寻找我几位兄长的尸首……
让他派人进宫查一下皇上,太子……找侯府被害的原因。
派人去北疆,查野水之战的全部情况。
秦原地界有片东西走向的山林,里面隐匿着一个村落,将他们安顿……那河中有硫磺油,让人开采,尽快装备武器……”
炎猛不知不觉已经全身绷力,屏息,一字不落的记住。
一条条的吩咐后,霍长安想了一会儿,最后道:“查一查暮家,有没有一个叫暮扬的,给我把他带到凉州来!”
“是您的朋友还是……”
炎猛摸不透霍长安平静声调后的意思,所以不知是绑来,还是好好请来?
“是我的仇人!”
炎猛眼眸顿时露出凶光。
“明白了主上!”
事儿已经交代完了,他犯的错误也得算一算。
大丈夫,敢作敢当!
炎猛掏出一把匕首,双手举起,跪下。
“属下冒犯了夫人,请主上责罚。”
霍长安初时不解,后面恍然。
不过这事他也不知怎么处理,要是炎猛碰的是桑宁,他一刀子就扎过去了。
可莫翠语……他也不痛不痒的。
可人家是为了宁儿去挡。
“我管不着,你自己请罪去吧!怎么处理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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