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些人,问:“你们找到我家是想干什么?”
“桑娘子,我们这些人今年无粮可食了,就指望您那一文粥过冬,您看能不能再开了铺子。”
桑宁对眼前的这些人,其实都眼熟。
每天一文粥都是这些人抢到,那些弱些的百姓根本挤不过他们。
她早就不想熬了。
“我家也没粮了,没办法再熬粥,你们想别的办法吧。”
“桑娘子,求您了,您不能不管我们哪!”
庞天一下子跪地,又表演起了苦情戏。
笑话,她为什么要管他们啊?还真是喂出寄生虫来了。
其他人看到也跪下来,有样学样,声泪俱下,跟嚎丧似的。
这像什么样子,被有心人看到,说不定编排个霍家欺压百姓,祸心暗藏呢!
霍长安对着霍静雅使个眼色,让她去喊人。
霍静雅悄悄溜走。
桑宁看着一堆人卖惨,不为所动。
“你们有时间跪,还不如赶紧上山找吃的,现在全城有一半人没有庄稼,去晚了可是渣都不剩。”
山上那些草跟菜粥怎么能比?
又苦又硬的草,吃了割喉咙不说,还有可能拉稀,腹绞痛。
庞天眼珠子一转,凄楚道:“大人怎么都好说,就是孩子难过,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小命不保。
桑娘子,您是善心人,铺子开不开,可是关乎很多孩子的命啊!”
这还道德绑架上了。
“可是我家粮食也没了,自家人都顾不上,怎么顾别人,霍家已经行善够久了,也对得起凉州百姓。
你们没粮吃,该找郡守大人,怎么都要求不到我家头上。”
庞天见她不松口,就很不耐烦了。
“要不然桑娘子告知我们你从何处采的野菜,我们自己去采。”
“就在山里边,采的也差不多了,不好找,你们要找就赶紧去,去晚了就没了。”
去找那几棵草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苞米面哪来呢!
庞天暗恨,垂着头和身边人暗暗交换眼神。
他们才不信霍家没有粮食呢!
柳下村的王大鹏说了,霍家有的是人接济。
昨晚可又运来一马车粮食呢!
肉香飘的在他家都能闻到,现在霍家不定放着多少好东西,他们得进去才行!
庞天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珠子乱转,目光忽然被眼前的一双小脚吸引。
那双脚,比巴掌长不了多少,不像农家妇人一般又大又扁。
脚上套着一双鸦青色的绣花鞋,绣的是一根简单的藤枝,藤枝上有两朵花苞。
其中一朵像羞涩的姑娘躲在一片树叶后,只露出半截。
若隐若现。
竟是比盛开的花朵还要吸引人。
庞天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精巧的绣工,还有……这么稀罕人的脚。
他咽咽口水,眼里带了邪气。
这桑娘子看着不过双十,脸蛋娇润,皮肤嫩的跟豆腐似的,她男人又是个瘫的,啥也干不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跟柳下村的男人……
“桑娘子,求您了!您家一定还有点余粮吧,能不能施舍给我们一点,真的是没活路了呀!”
他哀嚎,作势扑过去,正想顺其自然抱住那双脚。
却没看见一直被他忽略的轮椅上的少年做了个手势。
与此同时,大刚飞身一跃,一口咬住了庞天的胳膊。
桑宁正要踢的脚就收住。
好大刚!赏肉吃!
“啊——”惨叫声起。
吓得旁边的人纷纷后退。
“恶犬咬人了!”
“放开——救命——”庞天这次是真心嚎叫了。
大刚是成年狼犬,大嘴巴完全把庞天的手臂含住撕咬。
有人过来打,它就拖着庞天躲,也算高大的庞天被它拖来拖去,别提多凄惨了。
尖牙穿透了肉,庞天的胳膊不断也要残!
“恶狗!放开!我打死你!”
“放嘴!”
“放……”
放?
放啥放?服从命令是军犬的天职,除了它主人的话,其他人都是放屁!
而它的小主人不在家,女主人在看戏,发出命令的男主人……眼神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大刚咬的更狠。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
“救命啊……”庞天绝望了。
他的右臂废了,以后怎么当大哥啊!
“当当当当——”一阵急速刺耳的铜锣响。
震的人耳膜生疼,而对于庞天来说,却宛若天籁。
因为狗嘴松开了。
敲锣的是跑来的王大鹏,他夺了朱凡胜手里的锣,就是一阵敲击。
“你们霍家胆子真大!纵容恶犬伤人,大家还不快把这吃人的恶犬打死,要不然明天就可能吃你们家小孩!”
柳下村听到动静也跑来了不少人,大刚刚才的模样确实可怕。
但这可是霍家养的,他们可刚受了人恩惠。
因此,没人搭腔。
桑宁眉毛一挑。
“恶犬?这可不是我家的犬,是苏将军送过来的军犬,让我们帮忙代养的。
你们谁要打死?上来打吧,打死自己去跟苏将军交代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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