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
皇后泪流满面正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
慕辰抿了抿唇，出来后，他才问裴濯：“你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苦衷能让一个母亲不认她的儿子吗？”
裴濯摇头：不知道。
因为他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
这一切都是拜皇后和太后所致。
可眼前的慕辰同样“没有父母”。
所以…
裴濯看着慕辰，忽然就想到了张明启曾经和他说过的报应。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信命，这个东西很神奇。
得偿所愿，最后得偿又非我所愿。
皇后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为了准备新皇登基，礼部忙的不可开交，整个大周好像都默认了。
毕竟，皇帝英明不英明都无所谓，大周还不是张明启说了算？
大部分人都接受了这个结果。
可总有人不能接受。
比如二皇子。
从前他不是嫡子，他可以接受自己不如太子，可是为什么他也比不上那个废物老四？
那些曾经夸赞他有能力的大臣们转头就倒戈了…
凭什么？
为什么？
这公平吗？
二皇子脸色阴沉。
这些该死的墙头草…
不不不，该死的不只是墙头草。
还有皇后，张明启，裴濯…
这些人都该死…都该死…
二皇子眼底戾气浓郁，他的幕僚们也在劝他。
本来还可以搏一搏，可如今大势已去，他们失了先机。
没机会了。
“不…”二皇子冷笑：“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说不定。”
这是他最后的，唯一的机会了。
树上的苹果熟了，不打招呼掉在地上摔烂了一个，许宁跑过去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这个被虫吃了，其他的好好的。
于是她指挥众人摘苹果！
老二说：“夫人，最近不要出门了，外面不太平。”
许宁点头。
新皇登基，全城戒严，然而二皇子却带着人冲进了皇宫…
“咔嚓。”
许宁咬了一块苹果，汁水四溢，很甜很好吃…
许宁于是给众人分发，一个不速之客却上了门。
“裴濯不在？”小侯爷自己上树揪了一个苹果下来，用帕子擦了擦就吃。
许宁摇头：“不在，你找他有事？”
小侯爷说：“二皇子造反了。”
许宁啧了一声。
一点都不意外。
“然后呢？”
小侯爷说：“然后可能失败了吧。”
他觉得二皇子挺傻的，明知道会失败还去做。
许宁舒了口气：“他只是不甘心吧。”
小侯爷看向许宁：“你说话总是这么有深意。”
许宁摇头，“我只是带入了一下二皇子，如果我是他，我觉得我也会疯。”
她对死去的皇帝很难评。
真的！
无能的人做皇帝，干什么都想插一手，表现出自己很懂很英明，可实际上什么都不懂。
坏人可怕，蠢人更可怕。
人就是复杂的，很多时候，你真的很难用好人或者坏人去评价一个人。
小侯爷感慨：“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他又对许宁说：“吉祥书斋被官兵围了，蔺怀瑜完蛋了。”
许宁说：“蔺怀瑜顶多损失点钱。”
吉祥书斋又不是二皇子的，蔺怀瑜自然也可以说他是张明启的人。
至于是不是…
裴濯说他是他就是。
许宁懒得和小侯爷兜圈子，直接问：“说吧，找裴濯做什么？”
小侯爷无事不登三宝殿，每一个字都是带着目的。
小侯爷说：“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想去城北大营看看。”
这地方古怪。
到底是谁的地盘？
晏侯爷到底是谁关起来的？
死去的皇帝吗？
不太可能。
小侯爷觉得皇帝没有那本事干成这么大的事。
那是谁？
可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许宁同样好奇…
“不会是张明启吧？”小侯爷忽然说了一句。
许宁一愣，侧头看他。
小侯爷说：“大周是他的地盘，除了他我想不出别的可能。”
许宁皱眉。
如果真是张明启，那可真就麻烦大了。
难道张明启培养裴濯是装的吗？
难道这些天的一切都是演戏？
许宁心里七上八下。
小侯爷看着她变换的脸色，也没多说什么。
二皇子到底没有成功，四皇子甚至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穿着别扭的龙袍，在众百官各种各样的眼神中，他一步步走上皇位。
“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下跪齐喊。
自此，终于尘埃落定。
许宁吐出一口气。
她觉得权力真的很可怕。
在权力面前真的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就如二皇子，隐忍多年，付出百倍努力，最终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他们会怎么处置二皇子？”许宁问。
裴濯说：“张明启说，要把二皇子和他的那些手下，包括明大人，刘宏伟这些人全都关进城北大营。”
当时裴濯和许宁一样震惊，后来，张明启也说了城北大营的来历。
说白了，就是关着犯错的皇亲贵族们的监狱。
张明启还说，原本城北大营就是一小只军队驻扎的地方，负责保卫京城安全，可是往上几位皇帝中有一个特别良善，他吃斋念佛，梦想就是做和尚。
可惜他老爹就他一个儿子，他没办法只能兼职皇帝。
他的堂弟们，宗亲们有人不满造反，然后就失败了。
这个皇帝不想开杀戒，对外说这些人已经死了，可还是悄悄把这些人关了起来，从那之后，每当皇室有人犯了错，他就把人关起来。
这位皇帝死后，被他影响，后面的皇帝，对于犯错的皇家人就直接关进城北大营了。
“原来如此。”
许宁说起了小侯爷的目的。
裴濯嗤笑：“咱们不知道正常，毕竟这也算是皇室秘闻。
小侯爷能不知道？”
许宁想了想说：“不管他知不知道，城北大营一定要好好的查一查，当年钟驸马就在这里。”
这地方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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