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英,怎么了?”程秉浩跑到程簌英身边。
程簌英举起手上被撕碎的纸鸢,一双眼睛蓄着泪,气鼓鼓的瞪着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程秉志。
“谁把簌英的纸鸢弄坏的!”程秉浩大声喊着。
程兰英往后退缩了两步,在地上哭的程秉志哭闹声更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形高大挺拔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六年时间,程云朔变化不小,他蓄起了一把胡子,让他看起来比年少时沉稳了许多,那双青葱锐气的眼睛也悄然多了一丝内敛和沉默,已然有个成年人模样。
“出什么事了!”
他开口的一刻,院子里几个孩子全都一静。
眼看着他走过来,程兰英小跑着向他跑去,一把扑到他怀里,“爹爹!”
她声音非常娇,就跟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如一只小蝴蝶扑进了程云朔怀里头。
程云朔一弯腰就把程兰英抱起来,“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他们,他们欺负弟弟!”程兰英伸出手指着程簌英三人。
听此,程秉浩立马站出来道,“你胡说!分明是你们俩抢了簌英的纸鸢!还把她纸鸢给撕碎了!”
“我们又不知道是谁的,那是我们捡来的。”程兰英搂紧程云朔的脖子。
“爹爹,我说过是我的纸鸢!”程簌英攥着手上被撕碎的纸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程云朔,“是他们不肯给我,还把它撕碎了。”
程云朔对上程簌英含着眼泪的眼睛,立马别过头,“就算是你的,给你弟弟妹妹玩一会儿又怎么样,你是做姐姐的,总是跟弟弟妹妹计较什么。”
程簌英听到她爹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一旁的程秉浩则愤愤不平道,“爹!是他们不对在先!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簌英啊!”
“我还没罚你,你一个当哥哥的,看到弟弟哭也不知道哄哄,还来质问我?这就是你学的规矩!”
“爹,你......”
“二弟。”程秉安赶忙拦住程秉浩,他看向程云朔,“爹,是我不对,我没照顾好弟弟妹妹,我们知错了。”
程秉安年纪小小,已然有做大哥的样子,见他这么说,程云朔便是不再说什么。
他看着还在抽搭哭泣的程秉志,“身为男子汉,哭什么哭!起来,回你姨娘那里去!”
程秉志在他们仨面嚣张,在他爹面前半个屁都不敢放,听到他这么说,赶忙抹着眼泪爬起来,跟着程云朔往碧水苑走去。
程簌英看着他们仨走去,攥着纸鸢立在原地,目光死死落在抱着程兰英走的程云朔身上,眼睛写满了委屈。
从她记事起,她爹爹就从没抱过她。
当然,她哥哥弟弟们也没有得他抱,可要是程云朔哪个孩子都不抱也就算了,但偏偏他会抱程兰英。
每次程兰英一撒娇,他就会把她抱起来,不管她做的事对不对,他都偏心她,他给她的偏爱谁都看得出来。
“妹妹,你别难过,爹爹太偏心了!咱们告诉娘去!叫娘给咱们主持公道!”
程簌英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她收回目光,小小年纪却已有几分早熟,眉间甚至有几分陆令筠的神态,“没用的,偏心的人是永远不会改的。”
陆令筠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是李碧娢亲自带着两个孩子到她院儿里来请罪。
“你们俩给少夫人跪下!”
次日一大早,李碧娢就押着程兰英和程秉志到陆令筠的院子里来。
坐在花厅里的年轻贵妇人看到下面跪着的两个孩子,不徐不疾开口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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