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查案
“噢——”
许言饶有兴味问道，“李公子，最近是不是与什么人争斗过？”
“啊？”
李怀被许言突然一问，问得有些懵，讪笑道，“没……没有啊。”
“若是没有，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许言眯着眼睛，沉声道，“看着像是被女人用指甲抓破的伤痕，还伤得不轻啊。”
“这……这是……”
李怀额头冒出丝丝细密的冷汗，瞬间紧张得呼吸无比急促。
于之文急忙开口道，“许大人，这是他前几日喝醉了酒，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到了。”
“这点芝麻小事，还劳许大人多问一嘴，真是惭愧啊。”
“噢，摔的？”
许言看向李怀，饶有兴味道，“李公子，是这样吗？”
“……是，是啊。”
李怀点了点头，讪笑道，“我那天喝的实在太多了，走路时绊到一块石头，就摔倒了，差点破相……”
“李公子，本官是擎苍卫镇抚使，专门负责查清各种不明不白之案。”
许言瞬间贴近与李怀的距离，淡淡道，“所以，当着本官的面，没必要说谎。”
“不论是与何人争斗，本官都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面对许言的声声质问，李怀紧张得浑身不停颤抖。
不知为何，明明面前这个年轻人，看着比自己还要稚嫩。
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却不亚于那些查一辈子案的老刑部，甚至还要更加强劲。
“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潘仁宣猛然站起身，眯着眼睛冷声喝道，“你若是有什么怀疑，大可直说，用不着打这些哑谜。”
“此外，我警告你，于之文虽只是七品知县，但他是于相国的义子。”
“他的家人，不是你可以凭官位肆意欺凌的！”
潘仁宣这番话，搬出了于长林，带有浓浓的威胁意味。
有潘仁宣撑腰，于之文胆子也壮了几分，立刻跟着附和道，“就是，许大人，我们兴隆县地狭人少，治安优良，没什么可游玩的，更没有案子可查。”
“许大人若是没事，还是快些走吧，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面对潘仁宣和于之文委婉的逐客令，许言并未还击。
只淡淡一笑，边走边说道：“这脸上的伤，可要好好治治，马虎不得。”
“不过，身为大男人，倒也无所谓。”
“破相了不要紧，若是破案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说出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走出县衙，所以于之文和李怀听得并不很真切。
李怀惊魂未定，讪讪道，“姐夫，这家伙……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大明白。”
于之文同样心有余悸，回到潘仁宣面前，苦着脸道，“潘大人，你说这姓许的，为何突然到兴隆县来？”
“他不会……是为了怀儿的案子来的吧？”
“不无这个可能性。”
潘仁宣眯着眼睛，沉声道，“之文，你且先放宽心，我立刻回一趟京城，问问恩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愿这姓许的，不是为了李怀的案子而来。”
“否则，如果由镇抚使亲自查办此案，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
许言离开县衙后，并没有寻客栈落脚。
而是按照卷宗上记载的地点，来到了黄小翠的住处。
黄小翠家中极为清贫，和他父母住在一处很破旧偏僻的宅院中。
许言上前敲了敲门，过了许久，才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开门。
“小伙子，你找谁？”
“老太太，您便是黄有粮吧？”
许言淡笑道，“我乃擎苍卫四品镇抚使，许言。”
“今日前来兴隆县，调查你女儿黄小翠之死的案子，来向二老问点情况。”
“怎……怎么还来问啊？”
黄有粮显得有些慌张，摆摆手道：“俺家女儿的情况，上次俺不是都与你们说得很清楚了吗？”
“这种丑事，我们实在是不愿意提，麻烦您就别再多问了。”
黄有粮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关门。
许言一把撑住门板，冷声道，“黄老伯，上次来找你问话的，应该是兴隆县的人。”
“我乃擎苍卫镇抚使，此番是奉皇命来此查访此案。”
“如果你们不配合本官的调查，那本官就只好将你们请到擎苍卫大牢中去问话了。”
许言这么一吓唬，果然将黄有粮给唬住，只得悻悻道，“那……那大人就请进吧。”
许言走进屋中，和外面看着一样残破简陋，没有一件像样的值钱家具。
家中除了黄有粮之外，就只有他的老伴钱红花。
许言坐在屋中唯一一张椅子上，淡淡道，“为了不耽误二老时间，我便直入主题了。”
“你们的女儿黄小翠，可曾出嫁，以何业为生？”
“唉，大人，您一问这事，俺们便觉得丢人啊。”
黄有粮叹了口气，苦涩道，“俺们命苦，膝下就这一个女儿，还嫌我们家贫，嫌我这个爹没本事，自己跑去怡红院谋生了。”
“自从她去了怡红院后，便再没回过家来，她这些年来过得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直到前几天，才知道她死了。”
“你说，怡红院的女人，岂能嫁的出去，岂会有好人家愿意要她？”
“都怪我黄有粮没本事，生出这么个丢人现眼、败坏门庭的东西，死得好，即便她不被人杀死，我也要将她打死！”
许言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你们就这一个女儿，她死了你们非但一点不难过，还如此洒脱？”
“都说虎毒不食子，我看黄伯父的心，也是够狠的了。”
“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黄有粮意识到自己说得太过，急忙重重叹了口气，“这人都已经死了，俺们再难过也没有用。”
许言继续问道，“那么，你们知道你们女儿，是被谁杀的吗？”
“知……知道啊。”
黄有粮点了点头，“是县衙门的李怀李大人嘛！”
“那日李大人去怡红院喝花酒，正好点了我女儿作陪。”
“但事后，我女儿贪得无厌，想多要银两，李大人不给，与她争执，才不小心失手将她推下楼摔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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