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禁她的足？
皇宫今夜注定无眠，好好的太后寿辰被搅得天翻地覆，珍淑妃和二皇子又相继请了太医看诊，似乎个个儿都性命垂危。
唯梓潼宫安静些，可里头的人却也没休息的多安稳。
天幕隐约泛白，陆婉芸就从床踏上坐了起来。并非因为做了噩梦，而是纯粹的因为云胤耀的行为睡不着。
不是余情未了，是没想到就算如此，云胤耀也舍不得放弃他的宝贝舒窈。
“娘娘，殿下来了。”
馨雪才给陆婉芸端来温水洗漱，就见着承德已经站在了寝殿外头。
陆婉芸捏了捏鼻梁，只觉得天气燥热引得她也越发心烦意乱。
“请进来。”
承德入内后只在屏风外头行礼等候，待陆婉芸穿戴整齐之后才上前再度请安，末了，道：“母后还在因为昨夜的事情心烦？”
“昨夜你也在场，听见了珍淑妃说的话，你若是臣子，该做何想？”
承德再度拱手，“回母后，儿臣不敢妄议。”
陆婉芸笑了，“此处没有外人。”
又过片刻，承德道：“若为人臣，当觉为昏君。”
话音落下，殿内再没有任何声响。馨雪和清月不知何时退了出去，这屋内就留着母子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陆婉芸问道：“你与英亲王关系应当不错，承德，你告诉母后，英亲王是不是知晓......二皇子的事情？”
“从一开始便知晓。”
承德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陆婉芸听罢轻叹，只觉着庆国这位战神果真憋屈。自己一见钟情的妻子怀了弟弟的孩子，自个儿还在为弟弟守江山，‘死了’之后还要被太后骂成野种——
她忽然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现在过来，是为了昨夜的事情？”陆婉芸撇开思绪，“昨夜珍淑妃寻死被救下，这就是你父皇的态度。”
“父皇的态度，不是您的态度。”承德一字一顿，“母后，您是后宫之主，太后也容不得珍淑妃，既如此，为何您不直接出面？”
“左右您对父皇不抱期望，就算因此事再生嫌隙，又有何妨？”
此言震耳欲聋。
西宸宫迎来皇后尊驾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见过皇后娘娘。”
里头的奴婢太监诚惶诚恐，毕竟后宫里头皇后最大，就算不得宠爱，手中也是有实权的。纵然不能对珍淑妃如何，但处理他们这些奴婢却轻而易举。
不过陆婉芸没有搭理这些人的打算，只快步入了舒窈的寝殿。
才走到门口，就听见里头细密的咳嗽声，看样子是真的对自己下了死手。
陆婉芸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端了七八碗药的馨雪和清月。见到斜倚在床榻上的病美人儿，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只略微抬手，身后的宫女便鱼贯而去，将舒窈死死按住。
“你要做什么？！”
舒窈本是想用言语刺激陆婉芸，却不想来人不发一言，直接动手。霎时间，舒窈慌了神，开始挣扎。
“陆婉芸，你这是滥用私刑！皇上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愣着做什么？给本宫灌下去！”
对于舒窈的叫喊，陆婉芸全然不在乎。她来的目的很简单，给舒窈灌药，灌完就走。等云胤耀赶过来，这人尸体都凉透了，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外头的人察觉不对想要冲进来，奈何陆婉芸带的人实在够多，愣是没跑进来一个。此时已经有一碗药入了舒窈的嘴，不过她挣扎的厉害，说是一碗药，其实真正被喝进去的也没有多少。
“陆婉芸！你不得好死！唔——”
‘哗啦——’
舒窈的垂死挣扎太过猛烈，竟是生生的将捉着她腿的宫人一脚踢开，甚至别过头去开始干呕，意图将汤药吐出来。
好在陆婉芸早有准备，让人备了足足七八碗。
这一碗没了，还有下一碗，下下一碗！
“给本宫继续灌！什么时候咽气儿了什么时候停！”
陆婉芸只觉得可惜，因为她没有直接封喉的毒药。什么一丈红、鹤顶红，这些都是太医院记录在案的，若要取用，少不得走一通程序。
她手里能立刻用上的药物，也就这一种。
这也是为何上辈子初成毒杀她的药物，是从燕国来的，而非庆国。因为那药物压根儿就不是走的明面上的道！
“给朕住手！”
这头才刚刚再一次将舒窈控制住，第二碗都还没来得及灌下去，云胤耀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面容愤怒，一把将陆婉芸推开。
灌药的宫人们吓得停手，纷纷跪倒在地。
馨雪和清月退至陆婉芸的身后，虽是停手，却并未有畏惧之色。这些年来，她们跟在陆婉芸身边，对这位皇帝早就没了敬畏。
“陆婉芸！你怎可如此！”云胤耀将舒窈护着，吼了陆婉芸一通后便吩咐王德全，“去寻太医！”
陆婉芸神色不变，只是道：“皇上糊涂，珍淑妃和二皇子的身份人尽皆知，若珍淑妃不死，二皇子如何立足？难道皇上要让您的长子这辈子都被人戳脊梁骨么？”
“纵然朝臣百姓碍于天威不敢明说，可对天子颜面终归有损，皇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皇室颜面尽失、被天下人嗤笑么！”
云胤耀被说的哑口无言，可一想到昨夜舒窈与他说的那些，想到了额头还裹着纱布伤的极重的初成——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便开口道：“珍淑妃既然为朕诞下了皇长子，那便是有功之人。皇长子的生母不该委曲求全，皇后，朕欲升窈儿的位份，封为皇贵妃。”
“至于你，皇后。”云胤耀语气不善，“你私用刑法，谋害宫妃，朕念你多年劳心劳力，此举也是为皇室着想，便不严惩。”
“即日起禁足三月，非诏不得出！”
陆婉芸反问：“皇贵妃？禁足三月？”
舒窈到底有什么魔力，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仅能活下来还成为了皇贵妃？！可笑！真是可笑极了！
“是。”云胤耀没敢看陆婉芸的眼睛，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看到她脸上的失望，“回头成儿也会养在窈儿膝下，让他们母子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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