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乾，人皮面具完全是一个传说中的东西，许多人都只是听闻，却从未见过。
在看到厨子尸体的时候，还是谢聿之看出了不对，尸体脸部与脖颈交界处有似乎不对，再上前仔细辨别，这才发现了人皮面具。
厨子的那张假脸是被活生生撕下来的。
但叶府下人与家将加起来人数众多，总不能挨个把人叫过来，然后抠人家脸吧？
叶良倒是精明，直接派人把厨子的住处翻了个底朝天，仔细搜索之下，也确实找出了可以摘下面具的药水。
只要把这个药水抹在脸上，人皮面具就会自动脱落。
不过药水只有一小瓶，单独给一个人用的话，十次八次是足够了，但要想查验叶府所有人，却远远不够。
叶浔意看着府里来来回回的下人，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寒意。
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本人？又有多少人已经被悄无声息地顶替了？
叶良皱着眉头，看着被搜出来的那一小瓶药水，思索片刻后，下令先从几个主子身边最贴身的人查起。
谢聿之也没离开，今日之事他同样心惊不已，叶家是他阵营的人，不看到最终结果，他不能安心。
另一方面，他倒是也想看看叶家到底被渗透了多少人进来。
如果能追查出对方的主子，那就更好了。
因为怕再找出的奸细像厨子一样吞毒自尽，他还派人回府带来了电棍。
很快，几个贴身下人就被带到房间，然后一个一个地抹上药水。
看到大家脸上并没有掉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叶家几个主子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要是贴身的人都被顶替了，那也太可怕了。
可到此刻为止，药水已经全部用光，这还是一再节省。
叶夫人今日经历了大悲大喜，此时有些站不住了，全靠女儿在旁边搀扶着。
但她根本不敢独自回屋，也不敢让女儿回去。
谁知道府里还藏着多少奸细，今日不把下人都查一遍，叶家谁都不能安心地闭上眼睡觉。
而另一个时空的时愿，准备下车给自己买点晚饭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而此时小话筒的通话时长还剩三分钟。
于是她把车停在路边，开口询问道：“我刚才听你们说什么药水，是药水不够用了吗？”
谢聿之点点头：“药水太少，可还未检查的下人还有许多，今日不查清楚，谁都无法安心。”
时愿脑袋向后靠了靠，人皮面具这种玩意儿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想象范畴了。
照她看来，这种东西简直不要太离谱，比现代的化妆邪术还离谱。
按科学来讲，人的面相都是由骨骼和肉皮同时影响的，光剥那层皮有什么用？
把人的脸剥下来扣在自己脸上就能变成另一个人，那把猪的脸剥下来扣在自己脸上，莫非还能变成猪不成？
但不管有多离谱，事情确实已经发生了，还是得解决。
时愿想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思维发散得太厉害，突然眼睛一亮。
现代不管是什么化妆邪术，一瓶卸妆水下去，你是人是鬼都得露出真面目，那卸妆水对人皮面具有效果吗？
不确定，不过可以试试。
谢聿之只听到一句“你等等，我去给你找个大宝贝，或许能有点用。”
然后女鬼就消失不见了。
时愿直接开车来到了商场，一下车就直奔各大化妆品专柜。
不管是什么牌子的卸妆水，卸妆油都先来两瓶。
买完以后，她又跑去买了专门卸戏曲妆容的卸妆胶，卸妆膏。
就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她就不信人体面具还能纹丝不动地扒在脸上。
在传送的时候，她还是先提前通知了电子男友一声。
毕竟这些卸妆产品的外包装都还没有拆，想拿给叶府用，必须把它们换个包装才行。
家里就她自己，要光靠一个人折腾，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反正电子男友手下众多，不如直接交给他。
当然，既然都传送了，那就正好连今天的物资一起送过去，还有时愿顺路买的几杯奶茶，让电子男友也体会一下现代人的快乐。
这些对谢聿之来讲确实都是小问题，在女鬼提前通知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照着女鬼的描述让人去买各种瓷瓶了。
从仓库出来以后，他一手提着四杯奶茶，一手提着各种卸妆产品。
更换包装的事交给了墨一，他做事最是细致不过。
墨一在主子这里已经见识了不少神奇之物，惊讶还是有，但并不多，脑中的意识告诉他，这一切都很正常。
不过正当他准备拽着墨九一起去干活的时候，却发现怎么都拽不动。
“咕咚——咕咚——”
这口水的吞咽声震耳欲聋。
谢聿之无奈地分出三杯奶茶赏给二人，“这杯赏给墨七，他今日也辛苦了。”
要不是女鬼告诉他奶茶须要尽快喝完，他是万万不会赏出去的。
得了赏赐，墨一才拽着墨九离开。
墨一恨铁不成钢地呵斥：“我看主子是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主子手里的东西也敢讨！”
墨九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半眯着眼睛，真好喝，比那些茶沫子好喝多了！
回味了片刻，他才看向墨一：“我是什么性子你明白，主子也明白，可能是因为小时候饿狠了，所以现在看到什么都馋。”
微风吹过，也吹散了墨一嘴里那道低声的叹息。
王爷府下的暗卫，墨字辈一共有十人，他已经能够单独出任务的时候，墨九才来到府上。
五六岁大的孩子饿成了一把骨头，只有肚子鼓的额外大，里面装的都是观音土，人也就只剩下了半口气。
墨九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这辈子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遇见主子这件事上。
……
傍晚，叶府上下一切如常，只有几个主子周边的气氛格外压抑。
下人们低着头，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不敢多发出一点响动。
叶将军已解毒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所以府里下人也就以为主子们不高兴，是因为叶将军中毒昏迷不醒。
到了饭点，叶浔意听到下人询问祖父何时传膳，他忍不住一哆嗦。
现在府里是人是鬼都没查清楚，这饭谁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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