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湛生多给她补贴的事,是独一份的,她知道林姨娘肯定没有。
只是沈卉宁进门之后,明明到了发月例的日子,却一直没有消息。
今日她见到沈卉宁把余白也找来了,她便猜想肯定是沈卉宁拦着余白不给她这笔银子。
“少奶奶,如果妾身惹您不高兴,您责骂惩罚妾身,但郎君给妾身的月例……还请少奶奶不要阻止。”关姨娘对着沈卉宁跪了下来。
沈卉宁今日看账册的时候,里面的确有一笔银子是单独给关姨娘的,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首先银子不多,且关姨娘的兄长与陆湛生曾经是同僚,陆湛生要照顾同僚的妹妹,无可厚非。
望着关姨娘楚楚可怜,一直冲着沈卉宁磕头,把屋里所有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为了十两银子……不至于吧?
沈卉宁抬眸扫到门外逐渐走近的高大身影,她恍然大悟,明白关姨娘这一出是做给谁看的。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怎么回事?”陆湛生肃冷低沉的声音在门边传来。
关姨娘受了一惊,好像这才发现陆湛生的出现,她转过头,秀丽的脸庞染上两行清泪,当真是我见犹怜。
陆湛生面色微沉地看她一眼,径自走到沈卉宁的身边坐下。
“在忙?”陆湛生低声问。
沈卉宁一双乌黑明净的眸子定定地看他,眼底的诧异遮盖不住。
她以为他进门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先质问她究竟发生何事。
“生哥哥……”关姨娘含情脉脉地叫他一声。
沈卉宁被她这深情款款的呼唤惊回神,她低声跟陆湛生解释,“关姨娘的月例少了,还不知原因。”
陆湛生拿过茶杯喝了一口。
余白这时候才拱手行礼,“少爷,这个月给关姨娘的月例本该前两天送去的,但这几日由于事忙,所以拖慢了些许,今日一早,小的已经让账房送过去,都是小的做事拖拉,请少爷和少奶奶责罚。”
“既然是账房送慢了,你到少奶奶这里哭什么?”陆湛生一双幽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
关姨娘被看得犹如寒冰刺骨,她心底突然涌起一丝悔意。
早知道她就不让人去外面守着,发现陆湛生的身影就急匆匆过来给沈卉宁上眼药。
她只是想让陆湛生知道,在沈卉宁的手下过日子,她以后要见到他的机会太少了……
“生哥哥,我……”
陆湛生眉心狠狠一皱,他声音有隐怒,“跟你说过,别这么叫我。”
让他有种恶心的感觉。
关姨娘张了张嘴,怯怯地低下头,“是,郎君。”
“你别总是到正院来,有事找余白,不要烦扰少奶奶。”陆湛生的声音冷淡。
关姨娘的眼眶一红,她没有想到,陆湛生会当着沈卉宁的面这么不给她留尊严。
“余白,带下去。”陆湛生语气有些不耐烦。
他好好的假期,全都浪费在莫名其妙的事上面了。
关姨娘神情恍惚,事情不能如她所愿发展,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陆湛生就这么看重沈卉宁,这么信任她不会苛待他的妾室吗?
沈卉宁一言不发。
看着关姨娘惶恐不安地离开,她侧眸看了陆湛生一眼。
“她不聪明,你别计较,要是忍受不了,我就让她住到外面。”陆湛生说。
他早就看出关姨娘的心意,但他没有卑劣到去睡同僚的妹妹。
关月儿愿意留在陆家是她的自由,他有没有真的将她当妾室,是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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