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找到它踪迹吗?”六根问道。
苍鸿破吩咐下面的人值守,随即点头,神情微凝,“从那后,它就消失了,我们搜遍了整个山林都没发现它的踪迹,就连气息,都完全隐匿了。”
六根叹了一口气,“天地铜炉的元神消失了,怕就怕,已经与它本体融合……”
苍鸿破同样脸色十分沉重。
两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元神未融合前,它就如此难对付,一旦元神彻底融合,那……”
“我再去北边搜一遍,或许有什么疏漏之处。”
说完这句苍鸿破转身离去。
……
苍鸿破搜查一整夜,仍没有发现。
此刻,三大帝国的人也驻扎在附近,独孤烨找来,为他们的支援表达谢意。
“我们也是受帝尊之命前来,再者……”
两边人马对视一眼,六根道,“凌姑娘对我西海有恩,我们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独孤烨微怔,不过很快笑了笑,继续与之寒暄。
眼下,小西天虽毁,可真正棘手的问题并未得到解决,反而更大了。
化形的百万年器灵,不再受任何限制,原有的封印更是已经破碎,再无任何作用。
说不定此刻,天地铜炉混入城镇或人群之中,这才是他们最担心的。
独孤烨已经传令回去,让各州郡加强警戒,但若天地铜炉真的意欲对他们下手,恐怕以三大帝国之力,依然无法与之对抗。
“所以,我希望向诸位请求帮助。”
六根与净念对视一眼,未应声。
“当然,我知道如今西海局势紧张,此刻提出这请求实属难为两位了。但若是无人引导,三大帝国只会凭白增添牺牲人数……”
独孤烨观察两位表情,措辞道,“当然,若是天地铜炉已经离开三大帝国,最好,毕竟此事事关整个神界安危,若日后有需要的地方,我启元帝国很乐意效命。”
此言之意,就是若天地铜炉在其他地方作乱,他们也会出人出力,无论是在东域,西海,还是神界的其他地方……也算是一个承诺了。
毕竟,独孤烨也同那位东溟君一起封印了那只十万年神兽,以他观察,天地铜炉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报复那他也难逃一劫。
既然已经无法置身度外,那就只能迎难而上,早做准备。
独孤烨看得长远,也很清醒,特别是经历今日一战,对天地铜炉实力更有认知。
连三位老祖一同出手都拿它不下,三大帝国在这几位面前,确实有些不够看了。
六根与净念对视一眼,心道,这个年轻人倒是聪明。
“此事,你不该来找我们。”
六根意有所指,扫了眼远处正走来的苍鸿破。
独孤烨离去,净念走来,“这小子很奸猾啊,我看他说是求援是假,示好才是真。”
“眼下三大帝国岌岌可危,除了东域,西海,太白,万剑宗……能依靠的势力寥寥无几。不过让我惊讶的是,他放着近在咫尺的东域,反而向我们抛出橄榄枝……倒是让我百思不解。”
“我倒听闻,他与凌姑娘似有嫌隙。”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我自有我的路数。”
“你还瞒着我?说说怎么回事?快说!”
“兄长别急,容小弟细细禀来……”
其实净念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之前偶尔翻阅下面情报才知,当年凌姑娘与当时的神界四大公子关系极好,其中,那位梅公子百里尘,与她师出同门,因此就格外照顾她些。
而独孤烨引百里尘为至交,后来一次大战中,百里尘为救她筋脉尽断,一身修为几乎废去了三成,还险些搭上性命,修养了许久才好。
好似因为此事,独孤烨才会与她生了嫌隙,认为是她害了百里尘。
“哦?只是这样?”
“大哥觉得另有隐情?”
六根不以为然,“的确,这个年轻人给我的印象,是聪明的,很识时务,且很理智,若只是为此,就与凌姑娘交恶,与整个东域交恶,我觉得,不太现实。”
“大哥是觉得还有其他原因?”
“说不好。”
净念若有所思。
“哎,其实非要说,这跟凌姑娘也没什么关系,只能说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啊,说不定是两男追一女,那独孤烨求爱不成,反生恨,这才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六根白了这蠢货弟弟一眼,“你也忒八卦了,什么跟什么啊。”
“大哥不相信?你可别小瞧了男人的嫉妒心。”
“你是越说越离谱了,小心祸从口出,凌姑娘也是你能编排的?”
“哎呀,我就是在大哥面前唠叨几句,在外人跟前我能这么说吗?”
别看两人都活了这么大把岁数,可老小孩老小孩,没人的时候两人经常会斗嘴,对这个弟弟偶尔的逗逼属性,六根早就习以为常了。
“行了,不管这其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那独孤烨……“
“无需理会,这事我们西海不掺和。”
“知道了。”
……
独孤烨回去,祖军迎上来,“国主,怎么样?”
他摇了摇头。
祖军浓眉一拧,上前接过他的披风,“西海是不想联盟?”
“西海如今都已自顾不暇,如何管得了我们?”
“可如今唯有结盟,才能应付接下来局势的关键。”
祖军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眼他,“其实……我们的首选,是东域,国主有没有想过……”
独孤烨斜了他一眼。
祖军静默,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你下去吧。”
“是。”
祖军离开,独孤烨捏了捏眉心,靠在椅背上,神情疲倦。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
“尧,你也觉得是我太过在意从前了是吗?”
“属下不敢。”
暗卫垂首,独孤烨睁眼,“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也是最了解我的,外人都说我好名逐利,不择手段,你呢?也是这么想的?”
尧沉默了下,道,“属下只知道,主子做一切事,都是有理由的。”
他一向沉默寡言,能说出这么长的一番话来,已经十分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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