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为帝氏一族旁系,血脉淡薄,眼看着圣君之位离他们越来越远,岂能甘心?
申正天势力如日中天,有他助力,灭掉帝千绝,那么将来登上圣位的,便是他们了!
“秋老,你还是放弃吧。这里早已被我们的人包围,你们就算想递消息出去都不可能!就算军队来了,到时候也晚了。劝你一句,无需为了他们一脉搭上自己的性命,你说呢?”
“我秋宴离就算是死,也绝不屈身奉敌!亏你们还是出身帝氏一族,骨子里的血脉都被你们糟蹋了!一群废物!帝氏一族以你们为耻!”
“臭老头给脸不要脸!”
“砰砰!”
两人夹击,出手毫不留情!
兵器相撞,铿锵簌簌。
气浪翻滚,轰响阵阵。
哪怕秋老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同时是两人的对手,再加上顾虑重重……很快便被他们打伤。
“秋老……”
暗一扶住他。
秋宴离伤得不轻,“别冲动。”
“帝千绝,如今你已无路可逃,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吧!宫中亦被我控制,城外的大军没有虎符无法行动,就算等到他们来,也迟了。”
若说申正天最为忌惮的,唯有一人。
目光落在对面,从方才到现在,哪怕他的人被包围,这个男人神情连变都未变,让他有心不安。
“父亲!你怎能这么做!为什么……”
申雅芙不敢置信,她从未相信,父亲会有反叛的一日!
那十三年前,又是为何要将她送入宫中?
申雅芙是申正天的爱女,哪怕他再铁血冷酷,对待这个女儿,也是十分疼爱的。当初送她入宫,原本是打算让她成为埋在帝千绝身边的钉子……
可没想到,她竟然愚蠢的对帝千绝动了心!
父女之情,在面对家族利益与无上的权势,根本不堪一击。
“芙儿,既生在申家,为家族牺牲便是你的使命。”
申正天神情淡漠,哪里还有平日里对申雅芙宠爱温和的样子?
申雅芙一怔,随即悲凉的笑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好父亲,从一开始,对她都只有利用!
于申正天而言,她不过是牵绊迷惑帝王的一颗棋子罢了!一旦没了利用价值,随时都只有被丢弃的命运!
申正天,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作为申氏一族的家主,申正天的眼中,只有申氏一族未来的荣耀与权势!
原来自始至终,她都从未看清过!
申雅芙眼中的光逐渐黯淡,如同失了灵魂一样,不再挣扎。
气氛,一触即发。
雨,越下越大。
浇灌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四周,一片焦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还有血腥气。
“上——!”
一声令下,所有死士终于动了!
如泉涌般朝这边杀来!
从头到尾,帝千绝都没有动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
如同一座雕像,冷厉森然。
忽然,一道光柱从天而降!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兽吼,身长百米,浑身漆黑长着鳞片的怪兽出现在空中!
一声咆哮,震天动地!
顷刻间,将所有死士掀飞出去!
霎那间,悬崖上惨叫不断,血肉横飞,犹如地狱。
“是神兽——将邪!”
申正天脸色微变。
将邪?
怎么可能?!
他明明已经……
“申老匹夫!以为凭那么点人就能把老夫干掉?哼!你也太小看我了!”
一道影子自将邪背上落下,声若钟鸣。随着他的话,苍穹之上,无数影子出现,密密麻麻。
他们个个一身铠甲,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在他们前方,九头百米长的远古巨兽张着狰狞的口,瞪着下方,仿佛下一秒便会扑来,将敌人撕成碎片!
沉重的威压自空中压下,让所有人喘不过气。
这,正是闻名天下的圣兽大军!
“怎么可能?!”
圣兽大军怎会出现在此?还有般若邪,他不是被他的人牵制在无望深海了么?怎会这么快便赶来了?
申正天慌了,心中忽然涌起一丝恐惧。
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望向对面!
帝千绝神情冰冷,眼神如同看蝼蚁般,毫无温度。
仿佛在帝千绝眼中,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毫不费力!
难道……从一开始,这个男人便计算好了一切?!
可他怎知他何时动手?计划为何?
除非……他的一举一动,每一步计划,每一个步骤,都在帝千绝的掌控与算计之中!
一股寒气自脚心升起,申正天从未像此刻这般恐惧过!
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恐怕就连芙儿,都被他利用了!
帝千绝早知芙儿是他送入他身边的眼线,却故作不知,将计就计,就是为了把想传递的消息利用芙儿传递给他,以此来迷惑他!
还有今晚,帝千绝故意在宫宴上宣布立后消息,难道就是为了逼他出手?
那个独立城的城主,也是为了引燃局势设下的一颗棋子?
这一环环,一件件,思虑周密,算无遗漏。
帝千绝究竟从何时开始算计?又或者,从更早之前,便已经开始计划要将他申氏一族彻底拔除?!
这份思虑,心机之深,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他早该想到的!
这个男人,冷酷无情,又岂会真的对一介女子动心?!
形势再次反转!
迅如骤雨!
面对这压倒性的战力,申正天等人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输了,而且是一败涂地!
那两位宗老彻底傻眼了,整个人抖若寒蝉,脸色一片灰败。
般若邪冷笑,挥手,“拿下!”
一场政变,就这样无声无息落下帷幕。
其中风云骤变,形势之险,非局中人,不可体会。
就连暗一,都被瞒在谷里,更遑论其他人?
申正天等人被带了下去,连同所有申家死士。同时,魇一则带领大军向帝都第一家族——申家发动进攻。
一场腥风血雨,在这样的雨夜下拉开了帷幕。
……
暗一让人将受伤的秋老带了下去,转头,便看到圣君只身伫立在悬崖边,周身如同包裹在寒霜中,令人不敢靠近。
这时,般若邪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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